第一场
「这番好戏开腔,管他几人听到曲终——
若相遇妄断吉凶,敢担重逢是否太英勇——」
台下一片掌声,我微幅身子,刚下台便被人搭住肩头。我勾起嘴角,想起现在的情势,我却又笑不出了。
转过身去,毫不意外看见冰炎学长的身影,也许现在已经再叫一声学长已不是那么合宜。
「褚,别来无恙?」
「冰炎殿下好兴致,谢谢您的关心,无恙。」
「唱得很好,我很喜欢。」
我退了一步,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:「能得到『贤王』赞賞,是在下的荣幸。冒昧问一句,方才在臺上在下我不记得有看见冰炎殿下的身影?」
他的眉头皱起,我视若无睹。
「褚,你…还在生我的气?唉……我和千冬岁联合设计你,是我的不对,只是为了能让你留下罢了。褚……」
我打断他的话,他露出讶异的神请。既然他当初能设计我,那么也要想到现在的后果不是?
「想必贤王殿下又是风尘仆仆来到这里,何不坐下歇息会儿?褚敬你一杯。」
「唉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…你,变了很多。」
闻声抬头正眼看向他,在印象里,学长很少叹气,比起自怨自艾,他更是属于绝不停下脚步歇息的那类人。这些年过去,他仍旧变化不大,只是更稳重了些、更疲惫了些。
「是人都会变,何况是渺小如我呢?」
他接过酒杯,仅是持在手中把玩:「别喝了,对嗓子不好,我投资餐馆可不是让你喝坏嗓子的。褚,能为我独唱一曲吗?」
「您的吩咐,褚胆敢不从?不知道殿下想听什么曲子?」
「你唱的都行,刚表演完先休息一下,不急。」
「……随我来吧,我在后院给你唱。」
这楼一共有两层,一楼餐厅,二楼当成起居室,还有个后院,除了熟人,我一般是不给入的。
后院的梧桐已经开了,飞花满天。我反手关上了门,妆未卸,衣未更,又有梧桐陪衬,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。
突然一雙手臂環上我身前,暖意自背後流至全身,他的鼻息輕吐在耳畔,我沒有掙扎。
「……我只求你平安。跟了我吧,我不會讓你受苦。」
「呵,冰炎殿下你說什麼呢,現在是談情的時候嗎?先不說意願與否,外頭看似平靜,實則戰火連天,說這些有什麼意義?」
冰炎學長一聲不響,我不敢去想像他的表情,縱然他已經很久不動手打人,仍下意識的敬畏著。過了好一會我才開口。
「你以為把我關在這裏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?縱然能,我也做不到,你太小看我了,我也有自己的人,外面是什麼情形我也知道,包含前幾日你打了一場勝仗,我老早就知道。」
「你為什麼就不能安份點…我不點明,你也知道你的種族現在面臨什麼樣的威脅。」
「我可以不參戰,不代表我不關心。照你這麼說的話,大可讓我回本家不是?」
雙臂一下子緊收,我喘不過氣,輕哼著示意他放手,學長卻將頭埋入我肩頭。
「…拜託你了,唱一曲吧。」
他的聲音微啞,像年過花甲的老人,我不去想像他究竟經歷了什麼事。
我也倦了。
「抵不過的是那似水流年
江心早為你我說定了永別
於是你把名字刻入詩籤
換我把你刻在我墳前
飛花又散落在這個季節
而你嫁衣比飛花還要豔烈
你啟唇似又要吟遍上邪
說的卻是我願與君絕」 <小曲兒 上邪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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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篇保證不坑,絕對填完!